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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荀】万岁吉利(十五)

  【第十四帖•五铢】

  

  都说市井小人有脱不开的市侩气,那么出身世家大族的袁绍就有点书儒气。具体解释起来就是你说打仗吧讲究的东西很多,先哲们说了要天时地利人和要知己知彼这个那个的,总之一条条罗列来袁绍读了这么多兵书的表现是该快不快该缓不缓硬生生地让曹操在许都站稳了脚,而助曹操站稳脚的人还曾跟自己有蜜月期的荀彧。

  

  袁绍对曹操真是旧爱变新仇,什么发小情谊,哪有御座上的那顶十二冕旒来得实在。袁绍还想,等他打到许都,要活捉曹操绑了他跪在自己脚下,然后把荀彧也绑过来一起挖苦挖苦。

  

  你看,说袁绍书儒气来了吧,想的居然是活捉而不是赶尽杀绝。表面上可以做做宽宏大量的样子不杀,可你不能真打心里把人放过吧?但袁绍偏偏完美地做到了。

  

  曹操的病养了没几天便匆匆回官渡过苦日子去了,但在出发前他突然对自己的小金库还剩多少银子产生了惶恐感。这也好理解,打仗么,那是花钱如流水,能不能回本还跟输赢无关,有时候你打赢了也未必有什么收益,输了就更是打水漂。许都的钱,明面上由司农来分配,其实国库那点银子最终怎么用还是要由曹操说了算,那么曹操另外搞个小金库简直太正常不过了。

  

  司农知道曹操有小金库,但他装得不知道有这回事,因为国库的钱是肯定远远不够许都用的,曹操的小金库才是补贴国库的冤大头。问题来了,曹操的小金库由谁管呢?

  

  “咱们还剩多少粮草?”曹操满脸期待地盯着荀彧。荀彧翻了翻账本,拨了几下算盘,报了个比较令人悲伤的数字。曹操弱弱地叹息,“若跟袁绍真耗起来,都不够吃一年的……”又问,“现在还能征上多少适龄壮丁充军?”

  

  荀彧翻了翻户籍本,报出了一个同样悲伤的数字。

  

  曹操一拍桌案,高声道:“不行,我才一万的兵力怎么跟袁绍拼。想办法再征点过来用用。”

  

  荀彧提醒道:“现在是春播时期,你把人都征走了我们来年吃什么?”

  

  曹操不甘道:“现在打不赢,就没有来年吃什么的烦恼了。能不能想办法再征个两三万人上来?”

  

  荀彧摇摇手指,直接浇了盆冷水过去,“袁绍举兵十万,远远胜于你,一万人打不过他十万人,难道加个两三万人就打得过了么?何况这东拼西凑强征来的两三万人能发挥多少战斗力还是未知数。只要你的领头将士稍微摔个跟头,这两三万人跑得绝对比任何人都快。”

  

  “真不再征点人了吗?”

  

  “你执意要征,也得分批来。目前能从屯田区的户民里最多再征个万余人。”

  

  房中无外人,曹操完全没包袱地在地板上滚来滚去作心痛状,“屯田至今不是年年丰产吗,怎么我们还是入不敷出?”又滚到荀彧腿边,一边摸腿一边说:“接二连三地颁布诏令要节俭要朴素,怎么效果不大好,是不是有人阴奉阳违啊。”隔着一层层春衫的衣料,他开始想象那手感如丝滑般的肌肤。

  

  荀彧摁住动手动脚颇不安分的曹操,见曹操贼心不死直接揪住了下巴那一撮胡子提了提,“屯田才进行了几年,而打仗打了多少年?加之实行屯田的郡县也就那么几个,你把税赋全收来也不够这么个花法的。”

  

  曹操吃痛连连放手求饶:“咱们还是好好说话吧。等春播结束,你再想办法帮我征点人收点粮草绢帛。”

  

  荀彧叹气:“我尽量吧。只是税赋再重下去,对你前线未必有利。”

  

  “那也得先撑过去再检讨。”曹操苦笑,“不然你我捆在一起被送到袁绍面前听他奚落,岂不是生不如死?”

  

  荀彧故意抬杠道:“袁绍要拿三尺绳子捆的不是你么,与我何干?”

  

  “好啊,我还没被捆呢你就想着撇清关系了。”曹操扑到荀彧开始解衣带,两个人打闹间赤裸的胸膛就这么紧紧地贴在起了。曹操炙热地凝视着荀彧, “你说得对 ,我若输了没必要拉着你一起受辱。”

  

  荀彧捧起曹操的脸,挺起身体朝他的唇吻了一口,“说什么傻话,你若敢输就是在羞辱我。”

  

  这话说得曹操心里那个叫甜蜜蜜喜滋滋,当初荀彧可不就是没瞧上袁绍所以跑来找自己的么,择人眼光问题涉及到了颜面尊严,能轻易认输。曹操心情大好,连带着随后云雨的干劲都长了不少。荀彧在起起伏伏间闪过一丝懊悔,他就不该单独和曹操约在小房间里密谈,太容易离题万里了。但是大晚上密谈完了难道就各回各家吗,岂不是大张旗鼓地表明我们又在商讨大事了,所以该留宿还是要留宿该好好宽衣睡觉还是要好好睡觉。

  

  第二日,曹操设宴接回了在寺庙里消灾的贾诩,然后带着荀攸郭嘉回官渡了。司空府里少了这帮打打闹闹的男人后犹如阳春三月的树木荣华迅速凋落成萧萧落木,这一年的春天都短了一截。

  

  这时,曹丕跳出来大喊不服,他也是男人,怎么能把他忽略?

  

  为了表现男人本色,曹丕在孔融的诗会上小出了一把风头,还与刘祯他们痛饮了三百杯,最后实在撑不住了悄悄溜去茅房吐了个昏天暗地。本来诗会结束后,曹丕还想邀着吴质再去春坊街那里继续听听小曲乐乐,但是他醉了,别说做做颠鸾倒凤的运动了现在什么国色天香的人塞他怀里他都一无所知。

  

  这场诗会荀恽也参加了,他原本想要去劝劝曹丕,结果反被吴质奚落了几句。吴质笑着说:“你又不是子恒老婆,怎么管天管地管他喝酒作乐了?”

  

  荀恽从没被人这么粗鄙地取笑过,气得满脸通红。

  

  曹丕见到荀恽又羞又气的模样十分新鲜,醉醺醺地歪着头打量,自言自语笑了一句:“长倩脸红的样子跟令君一模一样。”

  

  这话一出,荀恽再没犹豫拂袖走了。

  

  曹丕暗叫不好,跌跌撞撞地追出去。醉酒的人本来就涨三分蛮力,曹丕赶在荀恽上马前拉住了他的袖子。

  

  荀恽问:“曹公子还有什么要紧话说么?”

  

  曹丕东倒西歪地趴在荀恽身上撒娇道:“长倩载我一程呗,好不好?”

  

  “你少来这套。”荀恽想甩开这狗皮膏药,发现曹丕脸皮厚起来真是没有下限,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两个厮缠在一起着实不像样子,“曹子恒,你在司空面前也是这般没规没矩的吗?”

  

  曹丕只问:“长倩带不带我?”

  

  荀恽无奈地应了,“你自己上马,我可抱不动你。”

  

  结果曹丕连跨了三下都没爬上马背,荀恽看不下去了唤来两个侍从把曹丕抱上了马,也不让他坐着怕晕晕乎乎地摔下来而是横趴像货物一样挂在那里,他坐在靠后一点的位置驾马前行。

  

  到了司空府门口,荀恽看到有一辆不甚起眼的马车离去,好奇地问了门役一句:“那是谁家的车?”

  

  门役殷勤地上来回应道:“哦,河内郡来的,说是求见丕公子。刚不巧……”荀恽低头看看这打起酒鼾的曹丕,这般醉相就算再把人请回来也无法见客便作罢了,“你们赶紧把公子扶进去醒醒酒吧。我先回了。”

  

  荀恽也不知道是心里堵了什么东西,马鞭挥得失了轻重,纵马急行赶回到家。众人见平日里行事沉稳的荀恽那么心慌意乱的模样不敢触霉头,比往日更小心伺候。荀恽问,“父亲呢,从尚书台回来了没?”

  

  “回来了,正在院子里喂鸽子。”

  

  荀恽二话不说冲到了鸽院里,荀彧果然坐在石墩上逗弄鸽子。

  

  荀彧瞧见荀恽来了,匆匆把手里的尺素收进怀里,又见荀恽额头泛红整个人汗涔涔地冒着热气,便掏出绢帕递了过去,并问道:“不是去参加孔文举的诗会了么,怎么气喘吁吁的像是骑马在猎场里跑了两圈似的。”荀恽没接绢帕,直接扑上去搂住了荀彧,荀彧闻到了荀恽身上的酒气,微蹙眉头道:“司空的禁酒令马上要实行了,你以后出门多注意点。”

  

  “父亲喝醉过吗?”荀恽突然细声问道。

  

  荀彧“诶”了一声,笑道:“醉过。从前人微言轻的时候时常被人灌醉,现在倒是没人敢来灌酒了,便很少醉了。”

  

  “那父亲跟谁一起喝酒醉得多?”

  

  “自然是跟司空一起喝酒容易醉。你怎么问起这些事来?”

  

  荀恽脑中不断回忆着曹丕那句“跟令君一模一样 ”,他虽然知道曹操和荀彧知交甚深,但是曹不话里的意思却不尽是这四个字所能解释的含义。曹不分明是撞见过什么才在醉酒的时候口无遮拦地泄露出来。他支吾了半日,泄气道:“父亲以后别去司空府喝酒了。”

  

  荀彧不知其中之意,笑道:“以后当然不会了。司空自己颁布的禁令,可不能不以身作则。你今天为什么提前回来了?”

  

  荀恽靠在荀彧肩膀上,闷闷道:“子桓喝醉了,我送他回家。”他隐隐约约知道曹操和父亲之间道不清说不明的关系,令他感到惊诧与不安。他搂着荀彧的脖子撒娇了片刻,终是好奇地问:“父亲方才在看司空的信吗?”

  

  荀彧笑着调侃道:“对。还是来催债的信。”

  

  “催债?里头写了什么?”

  

  “什么也没写。”荀彧眯着眼睛,悠然叹道:“只包了一枚五铢钱。”

  

  这种伸手要钱的表达方式令荀彧爱恨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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